藝行活頁 之 我愛畢加索(一)
  先此聲明,以下散文不能從歷史角度去談評論,而以我從感情角度去寫。我愛畢加索的畫,是從兒時開始,但至今他的畫 風沒有影響我,唯獨他個人遭遇,倒給我啟示。大眾認為畢
加索有藝術家的「好先兆」,也有「好結尾」,能令一般畫人學習及「學有所成」的欲望,冀能成為藝壇 巨星像畢加索。我還記得,在學生時代「高攀」不上他,也從未曾模仿過他的作品。在油畫堂時,倒愛臨模梵高的筆觸,認為梵高的畫很有「人性」,更曾學過他的 「漩渦式」筆法,至今仍蘊藏於我的塑膠彩畫「澳門故事」的部分內容,為我畫寓言為天與地間的「人世接觸點」。近期繪畫重寫感情,也認為「感情」才是畫中的 靈魂。
  回講大師畢加索(Pablo Picasso 1881-1973),世人都知他是大油畫家;當然版畫、陶藝他有涉足。成名於西班牙內戰中,畢加索跨越了軍閥時代大動盪(1936-1939年),再經 歷世界兩大戰(分別為1914-1918年及1939-1945年),壽齡超越九十載,盡歷人間煙火,經歷比任何人廣闊,就是他的一點一滴這點,自小就吸 引着我。我兒時常問:做一個畫家,究竟「成就」可以高到哪個境地?似乎,他可以提供我一個「答案」,縱使很多人未知他的畫價是天價。
  筆者本周有感畢加索的成就而發,加上好友吳加里(Caleb Woo,畫家)給我的啟示而起。吳兄在他的私人畫室網頁中,刊登了一項招生消息—就是以畢加索為題,他編寫了一學科,在暑假期間推出,帶動學生向畢加索學 習。雖然最後我不清楚這個學習班能否開辦,但他的苦心證明出一點—畢加索,是任何學藝的人來說,都是「學習的對象」。
畢氏的風格能傳於後世,其中大有因由。他的影響力澎湃 (不單止畫價),至今仍無人匹比:例如,在歐美的畫壇,或多或少都受畢氏的「重塑」學說(synthesis) 影響,變為新的審美眼光,與「東方心眼」有異曲同工之妙,充滿著「挑戰權威」的恩想,影響後學。
  在香港,能以「畢加索風格」來作教材的老師,吳氏不是首位;但這些老師,必須是畢氏畫風的欣賞者 (admirer),也同時承認他的繪畫心眼,確是與別不同。講起在香港的接觸,兩、三年前於灣仔藝林畫廊,已看過一所中學(名字記不起),展出過類似畢 加索風格的學生作品,大部分畫面充滿着奇幻色彩及造型,富創造力及活力。當時更有點衝動,認為要認識畢加索的畫風,應是香港中學生「通識科」之一,好使香 港人除認識「馬榮成」外,還要認識畢加索。好便待歐洲旅行時,也意識到以「少少畢加索」,可改善一下自己的「視覺盲」(visual illiteracy),開闊自身的天空。
  回講畢加索,除以上朋友「督促的回顧」外,還因香港一個畫廊(天趣現代藝術館),正舉辦「再遇畢加索」限量版畫 展,旨在介紹畢氏不同年代的版畫作品,必使人大開眼界。香港人對藝術文盲程度,與「香港大都會市民」身分撕裂出來,與中國香港「先進國民」應有的形象格格 不入,
說畢加索的畫「人見人愛」,一定不是,況且我有「親身經驗」來證明。事緣早於七十年代(約1974年),筆者在中環大會堂頂樓之博物館(當年藝 術館與歷史博物館仍未「分家」,下層是本地出土文物展,上層頂樓則全是畫廊(City Gallery)。某個下午筆者目睹一個觀眾與朋友,正參觀該館的「畢加索巡迴展」。他倆人舉止怪異,更以粗言穢語來「奚落」畢加索,使人毛骨悚然,對香 港人大感失望。
  這個人指着張畫說,「如此這般就是名畫⋯⋯XYZ,X你老母;畢加索,我都識畫喇!」。這人的妄言,四十年後今天還「字字鏗鏘」,成了我日後的警惕。(下周再續)